在S市一个小区的一个房间内，一个左眼有着伤疤的男人拿着刀紧贴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脖颈。
“想不到吧，林坤，你以为你离开了杀手界就可以安稳地度过一生了？”他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，“你以为双手沾满鲜血的你还能够得到救赎？”
跪在地上的被称为林坤的男人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
“哦哦哦，我差点忘了，中了绿灵蝎的你全身瘫软，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。”站立的男子拿着刀背拍了拍林坤的侧脸，戏谑地说道。
“不过我也不得不这么做。毕竟你可是曾经的首位，杀手界的神，我不小心翼翼，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的话，怕是也没法站在这里，和你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了。”他抬起头来，看着天花板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“不过卑鄙也好，下三滥也罢，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你，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存在，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被否认的人生得到肯定。”他低下头，蹲了下来，歪着头想欣赏一下林坤的表情，想看看这曾经的首位的眼睛此刻是否有绝望。
但他失望了。
林坤的眼睛里是一片平静。
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跳梁小丑，无法在林坤的内心中掀起任何波澜。
林坤看着他的眼睛，眼睛里除了宁静，还有一丝丝的怜悯。
他受到了刺激，愤怒地用刀侧把林坤打飞了出去，林坤飞了出去，撞散了几件家具，然后倒在了一堆碎片中。
虽然林坤的样子有些狼狈，但他的表情和眼睛里的那一丝怜悯却没有更改。
“不，我要的不是这样的表情，我要让你痛苦，让你绝望，让你感受和我一样的悲伤。”独眼刀疤男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利刃砍着林坤的身体，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口，可是林坤仍然不为所动，依旧怜悯地看着他。
“不，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，你必须痛苦，你必须愤怒。”独眼刀疤男停止了挥砍，气喘吁吁地说。
“这样，先从你的老婆动手，你好好看着，我是怎么杀了她的。”他忽然想起了什么，把昏倒在一旁的一个妇女拖了过来，把刀架在了她白净的脖颈上。
妇女还挺着大肚子，似乎是怀孕了很长一段时间，此时在独眼男子的钳制下，她发出痛苦的声音。
林坤的脸色突然变了，眼里的平静变成了愤怒。
“对，就是这样的眼神，哈哈哈哈。”他看着林坤愤怒的眼神，疯狂地大笑着。
“你知道吗，这把刀是由钶金制成的，坚硬无比，我倾家荡产才够做这么一把刀，而且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打磨它，它锋利无比，可以轻易地斩断人的骨头。”他一边用刀在她的脖颈上来回比划着，还一边向着林坤介绍着这把刀。
“放心，我的动作很快的，她可以很幸运地没有任何痛苦地死去。”他看着目呲欲裂的林坤，笑着挥起了刀。
鲜红的血从伤口喷涌而出，染红了洁白的墙壁。
林坤的眼睛里渐渐流出了血泪，但他由于中毒而一动都不能动。
“对对对，就是这个表情，就是这个眼神，哈哈哈。”他将长刀一甩，血珠顺着光滑的刀面甩出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地血痕。
“不，还不够，我还要让你更加痛苦，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，对吗？”
“我把他也杀死，这样他和他妈妈就可以团聚了，我是不是很仁慈啊。”
“对了，你还要好好感谢这个人，要是没有他提供的消息，我还没法找到你的踪迹，也就没法给曾经的首位，献上这样的一份大礼了。”
他拍了拍脑袋，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，他蹲了下来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，在林坤的眼前晃了晃。
照片上是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，贼眉鼠眼，让人感到一阵恶心。
林坤死死地盯着持刀男子，像是想要生吃了他。
“好了，下面开始玩捉迷藏的游戏了，小孩乖乖，快点出来，叔叔会给你个痛快的，哈哈哈哈。”他起身，拎着长刀在屋子里来回寻找着。
“在哪呢？在这里吗？”他将长刀狠狠地扎入衣柜中，横着拉扯了一下，又竖着劈砍了一下，然后抽了出来，看看洁白的刀刃，叹了口气，“看来不在这里啊。”
“这里？”他反复地用长刀刺入他觉得可疑的地方，却没有找到。
“到底在哪里！”他神经质地大吼着。
突然，一阵警报响起，打断了他神经质的表演。
他恨恨地看了看门口，那是他的预警装置被启动了，有强者突破了设置在周围的陷阱，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尽快离开了。
“看来你的孩子很不幸，我只能发一把火让他慢慢被烧死了。”他的长刀上冒起了红色的火焰，随着他挥舞的动作，点燃了房间的家具，火势迅速地开始蔓延开来。
“至于你嘛……”他看着侧躺在地面上死死盯着自己的林坤，举起了长刀，“我就仁慈地给你个痛快吧。”
手起刀落，血溅当场。
一代传奇，就此消亡。
“作为尊敬，我就把这张照片留给你作为陪葬品吧哈哈哈哈哈。”他狂笑着，随手把照片了出去，看着照片轻轻地飘到了林坤的尸体上，然后他手腕一翻，用锋利的长刀在墙上开了个洞，从这里跳了出去。
“让火焰洗刷你的罪恶吧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房间里浓烟滚滚，噼噼啪啪的燃烧的声音里多了一声微弱的哭声。
被破坏的衣柜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被破坏的衣柜门，从里面滚了出来。
因为他的体积小，再加上躲的位置比较巧，所以幸运地躲过了刀刃的劈砍。
男孩在滚滚浓烟中摸索着爬行着，地面上一些碎木屑扎进了他的手，在地面上留下了血色的手印。
“呜……爸爸……妈妈……你们怎么了……”他好不容易爬到了父亲的身边，摇晃着还有一丝温度的尸体，却永远叫不醒他的父亲了。
他抓起父亲尸体上的照片，死死地盯着照片中的人，眼睛里满满地全是仇恨。
“啊……”他痛苦地抬起头大叫了一声，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痛苦与绝望。
原本一个幸福和谐的家庭，就这样随着一次疯狂的屠杀而消失不见。
突然间房门被人踹开了，一个穿着紧身衣并且腿上绑有武器袋的男人环顾了下房间的情况，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男孩的身旁，摸了摸林坤的尸体，一脸的惊讶与不解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他突然注意到林坤手背上的那个标志——一只绿色的蝎子，“原来是毒……”
他看见男孩的表现，叹了口气，“要是我来得再早一点……”
他握紧了拳头。
“对不起。”男子向男孩道歉，但是男孩并没有理会他。
男子又叹了口气，然后将跪在地上的男孩抱起，身体几个闪烁，迅速地从那个被破坏出来的洞口跳了出去。
男孩没有反抗，只是紧紧地捏着那张照片。
这个突然间出现的男人带着这个男孩迅速地离开了现场，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。
他放下了男孩，看着男孩漠然的表情和眼睛深处的严寒，再次叹了口气。
他蹲了下来，看着男孩的眼睛，开口说：“林牧？”
林牧是男孩的名字，男子和他的父亲林坤很早以前便是好友，在林坤退役后，他们仍然保持着联系。
偶尔他会来访，而林坤也曾多次和他说他儿子的事，所以他知道他的名字并不奇怪。
男孩没有回答。
“你知道是谁干的吗？”
男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，但是仍然没有回答。
他摇了摇头，又问：“你想复仇吗？”
男孩像是刚回过神一样，打了个激灵，然后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，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男孩捏着照片的手是如此的用力，手指尖泛起了一片苍白。
他再次叹了口气，摸了摸男孩的头，说：“我是一个杀手，我不能帮你化解伤痛，我只能教你握紧手中的刀。”
男孩还是盯着他，一言不发。
“这样吧，由于发生了这样的变故，再加上为了防止之前的那个人得知你的存在，给你换一个名字吧，怎么样？”
男孩仍旧沉默。
“既然这样，你不愿开口说话的话，我就叫你默吧，可以吗？”他向男孩询问着。
男孩沉默了一下，就在他以为男孩不会开口时，男孩张嘴念叨了一遍：“默……”
男孩的声音沙哑，不像是一个孩子应有的嗓音。
男孩点了点头。
“我叫蛇，是蛇部的现任首位，隶属于组织冥船的暗杀部队，负责培养精英杀手，今后就是你的师父，我会教给你保护自己的技术，但你必须要有相应的觉悟。
因为杀人这种事情，有了第一次，你就无法全身而退了。”这个男子——蛇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又叹了口气。
男孩，不，应该叫他——默，他点了点头，表情漠然，无喜无悲，眼角还有着泪水的痕迹，只是眼睛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——那是仇恨的火焰。
仇恨是一种火焰，要么烧死敌人，要么毁灭自己。
蛇敏锐地观察到默眼睛里那升腾的火焰，但是正如他所说——他无法抚平他的伤口，只能教他握紧手中的刀——他只是个杀手。
蛇看见男孩一副漠然的样子，从腿上的皮套里抽出一把枪和一把匕首，双手摊开，把两把武器摆在了林默的面前。
蛇解释说：“选一把武器，我来调整你的训练方案。”
默看着面前的武器，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匕首。
蛇看见默的选择，“刀吗……我知道了。”他回想起林坤身上的伤口，然后明白了默的行为。
想要以牙还牙吗……蛇看见默眼里的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，在内心的深处叹了口气。
无边的痛苦化为一杯毒酒，让一个12岁的孩子一口饮下，未免也太过残忍。
也不知道，这样真的正确吗……坤，请原谅我……蛇抬起头，看着远方冒着滚滚的浓烟的地方，在心里这样想到。
消防车的鸣笛声响起，他最后看了一眼浓烟升起的方向，带着小男孩——默，身影几个闪烁离开了这个地方——这个伤心之处。
……传奇，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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